红袖宫(善若水)
晨光熹微。
萧羽凤醒来,头昏目眩,他环顾四周,器物陈设奢典,是宫主寝殿,他身侧躺着个不着寸缕的少年。
叩门声响起,善若水推门而入。他一身白衣,姿容出尘,碧玉绾墨发,更显俊秀。
少年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套上衣衫,惶恐滚下床跪地叩首:“宫主饶命。”
善若水不置一词,迈步从他身边走过,捧着白瓷茶盏递过去,恭谨:“主人,用些醒酒茶吧。”
萧羽凤摆摆手,善若水也不敢劝,只把茶水搁置一旁,欠身立在一侧等候吩咐。
“你现下是红袖宫宫主,这些事不必亲为。”萧羽凤拉过善若水抱怀里,他头脑晕眩,索性搂着善若水耳鬓厮磨。
善若水颈侧痒痒的,他看一眼萧羽凤,忍下上扬的嘴角,温声道:“这是属……我的本分。”他面无表情扫一眼地上颤抖伏跪的少年,低嗓温声,“主人宠幸了——”他亦不知这少年名字,不好称呼,只道,“——这位小公子,可要册封?”
“册封什么?”萧羽凤漫不经心瞧了瞧少年,蒲柳之质,不及善若水万一,他冷哼一声,“还不是你服侍不周,才让什么歪瓜裂枣都敢爬床!你可知罪?”
若他真生气训斥,善若水早吓成了鹌鹑;可他抱着善若水懒洋洋的兴师问罪,就是另外光景。
“是,都是我不好,我该打。”善若水侧头瞧搭在自己肩上的萧羽凤,眸中荡漾浓浓纵容,“主人可要赏罚?”
“自然要罚。”萧羽凤手掌探入善若水衣襟,缓重抚摸温热肌肤,再狠狠扯一把金属小环。
善若水闷哼一声,浑身颤抖,鼻息加重。
跪伏在地的少年颤抖如筛糠,若他看到宫主和萧羽凤欢好,宫主定不会留他性命。
善若水眼神询过萧羽凤的意思,随后轻轻一掌推出,少年被迅疾霸道的强悍掌力拍到门外,门扉合上。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惊鸿阁(萧祁凌)
无涯峰,未名居,书房。
暖阳透过云层给山峰罩上一层碎金。
萧祁凌一身玄金长袍,金冠束发,端庄威严,正坐于梨花木书桌前,手中执紫玉羊毫游走宣纸,字迹遒劲秀巧,铁画银钩,游云惊龙。
两个影侍捧茶侍奉,皆一身黑衣,身姿挺拔,沉默寡言。
窗外,院中,一青年身着白色xiè_yī,被绑在刑凳上受杖刑,青年头发散乱,脸色惨白,嘴被堵上发不出声,身后血肉模糊,粘稠艳血顺刑凳滴滴答答汇聚青石板上。
一下下沉闷杖刑之声回荡在空旷院子里。
萧羽凤跨步进院子,瞥一眼受罚的青年,径直走入书房。
萧祁凌头也不抬,专心写字,身侧两个影侍倒是知趣退了出去。
昨夜假酒误事,萧羽凤心中抱歉,他走到桌边,瞧了萧祁凌写字,赞一句:“萧祁凌,你的字愈发好了……”随后漫不经心道,“你别生气了,外头人都要被打死了。”
“咔嚓——”上好的羊毫竟断成两节,墨迹溅在宣纸上,毁了一副好字。萧祁凌将断笔扔进笔洗中,抬头望幼弟,凛然墨瞳不怒自威,:“影卫犯上,本就该杖毙,凤弟对惊鸿阁的规矩可有不满?”
哟?生气了?
萧羽凤微微一笑,绕到桌前,俯身伸手搂住萧祁凌的脖子:“我昨夜是无心的,你作什么为难他?”他附在萧祁凌耳边,坏坏的吐热气,“你生气,应该责罚我啊。”
萧祁凌呼吸加重,他鬼使神差的伸手,搂住萧羽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