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去把衣服穿好。”哄小朋友的语气。
“我不。”耍无赖的语气。
“听话,等下著凉了。”继续好脾气的语气。
“……阿慕,”聂锐宁斜靠在浴室玻璃门上,挑衅的目光将吕慕从头到脚打量了一轮,他唇角微扬,手掌放开,松垮垮的白色浴巾立即从善如流地从光滑的肩膀上滑落下来。“你不行的话可以明说。”
他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推到了墙壁上,紧压上来的赤裸身体湿漉漉的,滚烫的嘴唇狠狠堵上来。
“锐宁你真不乖。”
“……阿慕,你真的不用勉强。”
“腿张开,嘴闭上。”
(14鲜币)天下无雷 36 是dra不是抓马
甜蜜的圣诞节过去了,一切生活又回到了正轨。除了偶尔学生会临时有活动之外,大多数时候吕慕都会陪聂锐宁去教室上自习。聂锐宁虽然先天不喜欢啃书,好在脑子灵光,再加上吕慕每天从早到晚紧迫盯人,那堆摞成小山高的复习资料,竟然也被他囫囵吞枣的啃掉一大半。
话说自圣诞节那晚聂锐宁醋意大发借酒壮胆,竟歪打正著地捅破了两人之间暧昧不清十几年的那层纸窗户,两人总算拨云见日心意相通了。可是除了在床上温存缠绵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两人相处的方式和之前做兄弟的时候并没有什麽不同。
最常见的对话内容是这样的──
“锐宁,昨天的天利38套数学卷做了吗?”
“……做了。”
“拿来我帮你看看。”
“……呃,那个、忘在车铺了。”
“没做是吧?今天再加一套。”
“姓吕的你有没有人性?”
“没有。”
每次被吕慕逼著做题背单词搞到精神濒临崩溃的时候,聂锐宁会忍不住仰天长啸,然而在他小宇宙爆发摔书走人之前,坐在旁边的吕慕总是不咸不淡地抛过来一句,走人的话,两周不做爱。
血气方刚的聂锐宁同学是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青春期热血少年,和吕慕这种貌似冲动期实则淡定期的禁欲少年实在不能同日而语,所以尽管聂锐宁恨得牙齿发痒恨不得将手上厚达三公分的单词书直接拍上吕慕那张俊秀的脸,到最後也只能含恨落座,将怒气发泄到无辜的课桌椅上。
有一天,由於车铺太忙三天没有背单词且死不认错的聂锐宁同学又一次被吕慕同学以“不做爱”为要挟逼上梁山,头脑发晕的聂锐宁同学气得口不择言,脱口就飙出一句“妈的不做就不做,暗恋老子的男人多得可以环绕地球三周半,难道老子非你不可!”
吼完後翻出手机一气乱按,每个电话接通的第一句话都是──“t大五教308,想睡老子就给老子死过来!”
那天晚上的五教楼下,无数高低胖瘦怀揣小鹿的思春少年在寒风中排队领号等了整整一宿,t大校门外情趣用品商店的各大品牌安全套和润滑剂一时供不应求卖到脱销。
聂锐宁打完若干可以称之为xìng_sāo_rǎo的电话後,顿觉神清气爽,他居高临下的斜睨了坐在旁边自始自终没有出声阻止他的吕慕一眼。吕慕低著头,不紧不慢地在草稿纸上算出最後一道微积分,有条不紊地收拾好两人的纸笔书本,从容不迫地站起身,径直走到教室门口关门反锁熄灯……
之後,聂锐宁家的车铺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开张。
噩梦般的回忆至此结束。
聂锐宁瞪著吕慕那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侧脸,恨恨地想──
妈的他哪里是禁欲攻,他明明是腹黑鬼畜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