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了个王妃回家 (21)
自从来到现代後,苏凝雪感到从来没有的平静。虽然一来到的时候她是很害怕,但安定下来以後,她就感到自由的空气。以前永远都是为家里的事烦心,为兄弟担忧,现在这些都离她而去。一开始的确是感到不知所措,人生目标失去了,没有了一直以来的踏实感。对她来说,先有国,才有邦,再有家,才有她。每次她不高兴,她也想要纯带她到海滩。但纯也有纯的生活,不可以每次也麻烦她带她到那里。
有一晚她感到寂寥,走到露台,看满天繁星,地上却只有她一人。
「花间一壼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暗暗念李白的诗,刚好跟她的心情一样。世界虽大,人虽热闹,但偏偏她就像被抛弃了一样。无处容身,无处可去,无依无靠。就在她还在悲春伤秋时,纯的声音打破了沉寂。「饮酒不行啊。醉了我可不懂照顾你。还有一个大美人满身酒气,真是极度扫兴。」
「纯,你回来了啦。」没有转身看她,继续跟一轮新月作深情对望。
「我只不过是到便利店,很快就回来。这麽挂念我吗?我一走了就要对影成三人。」
装作生气的不作声,的确纯回来後心就不再是那麽空荡荡的。虽然纯有时候说话就像是拿她来开玩笑,但每次都感到肩膀上的沉重又减轻了点。
「纯,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吗?」
「也只是一年左右。自从爸妈离婚了後,先跟爸住了两年,後来跟了妈妈直到高中。以前妈妈到了美国,碰巧遇到几个刚毕业的年青人。妈妈看他们挺有创意的,就把钱借给他们创办公司,谁知道上年发现他们搞的什麽页公司扩张到上了市。给了妈妈很多股份。妈妈就立即辞了工作,到环游世界。现在应该在北欧坐邮轮看北极光吧。」
「噢。」发出了一个音节,没再回应。一个人应如何自处呢?只是要问纯寂不寂寞,就等於告诉她自己很寂寞。她不想在纯面前露出这种脆弱。
「你认为,一个人的价值,是其他人反映出来的,还是每个人自身就有一个价值跟其他人没关系?」
「呃?」没有预期到雪竟然会问出一个哲学问题,纯抬着头,眼看天花板,思考了一下,想必是知道这问题对雪很重要,谨慎的回答,「虽然以相对论来说,没有绝对这回事。没有跟别人相比,任何形容词也没有意义。没有高就没有矮,没有美就没有丑。只是,我觉得人还是有自身的价值。你先是一个人,才能够做别人的子女,朋友,恋人。没有自我价值的人,只是一件物体,等於随手可换的衣服。你先找到自己,别人才会找到你。」
「真像纯的答案。」转身用手指弹了纯的额头一下。面对纯惊讶的表情,才想起这是以前跟弟弟谈话时的习惯。自己是多久没有这样轻松谈话呢?她的穿越,理应是一种不幸,但她却觉得,这是她的福气。
拾了个王妃回家 (22)
雪的回忆被叮当的门铃声打破。打开门,不出所料是放学回来的纯。真不明白以前纯一个人是怎麽住的。总是不带门匙。纯的回答是,「我不是没有带。我是故意不用。因为我喜欢家里有人出来迎接我的感觉。」纯这人,有时候会说出这种带点孩子气又令人感到温馨的说话。记得以前曾於皇上大寿被邀至g中。金碧辉煌,冠冕堂皇,但只有冷冰冰的感觉。到处都是宾客,奴仆,但却感到没有人气。堂堂王g,竟比不上自家的陋室。这就是一间房子和一个家的分别。
”纯似乎心情不大好。“雪看到纯那近乎铁青的脸色心想。”今天比平时也早回来了。“不理会她。走去扬琴前,奏起一首鳯求凰。此曲在激昂时,音符像雨点洒於地上,又多又密,要你逃避也逃不及。在温柔时,却如被轻纱包围,沉醉在一片温柔中。苏凝雪很喜欢这曲,差不多每次坐在琴前,总会弹上一次。
今天怪怪的纯,却目不转j的盯着雪,把她瞪得好不自在。
「纯,到底什麽事了?」无奈的停下问道。
「雪,跟我合奏一曲好不好?」纯对音乐触觉得灵。每天听上的歌,旋律都记得清清楚楚,不要说单是默写出来,即使立即配上伴奏,不是难事。得到雪的点头答应,纯走到弹琴前,等待雪的指示。
雪深呼吸一下,纯便加入演奏。纯没有加入新的旋律,亦没有作出和声的伴奏,而是把各主副旋律出现次序改变。以巴洛克时代音乐的概念,就如巴哈的ude ,几声部以不同次序轮流出现。以温柔包容着对方的激动,以激动冲击着对方的温柔。一刚一柔,一y一阳,是绝佳的构想。只是在全曲奏毕,苏凝雪却紧皱眉头。
「纯觉得如何?」
「我觉得挺好的。不论是节奏或是音色,都非常配合。」
「嗯。在大部分人看来,应该是这样的。」
看雪的表情,似乎有弦外之音。「那是不是有什麽问题?」纯问道。
「可以说是吹毛求疵,但也可以是非常基础的问题。」看纯越来越迷惘。「对纯来说,什麽是合奏?」
「嗯。就是我们同时奏出曲子不同的声部吧。」
「那纯认为怎样才是合奏得好?」继续追问。
「那就是要强弱得宜。当你是主旋律时,我自己就要让你突出点,衬托着你。相反,你当副旋律时,我就会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