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琢磨了个说词,意有所指地回答。
森兴作双手环胸,没错过眼前这年轻男人瞬间闪过的那抹郁色,只不过他以为那是泷宗盛舍不得将他宠爱的侍妾让给他人的反应,这合乎情理的情绪,没勾起他太多怀疑。
森兴作咧嘴笑说:「我明白了……难为泷大人了,清姬就当作我的礼物送给你吧!」
他决定与羽田秀之杠上,而在这之前,他应开始暗地拉拢这些原本和羽田秀之关系不错的人,断了羽田秀之的人脉,上不通,下不帮,看那家伙还能怎麽趾高气昂!
「清姬?」泷宗盛眉毛一扬,森兴作的『赠礼』倒是结结实实地让他吃了一惊。
森兴作暧昧说道:「是啊……瞧你上次玩的尽兴,应该颇满意她的表现,是吧?」
是嘛?泷宗盛唇抵杯轻啜了口茶,将森兴作的用意摸透了几分。
将自己的侍妾送予他,是做人情,亦是监视吧?该接受,还是找个说词拒绝?
他放下茶杯,同时下了决定。「那……在下就谢谢森大人的大方赠礼。」与其拒绝让森兴作提防他,不如接受,让森兴作误以为他已由羽田秀之倾向於他。
虽然……他是万分的不想接受这份赠礼……
「恭一郎、恭一郎!接球!」虎姬踢着新的玩具,鞠球,玩的不亦乐乎,把恭一郎与周围的家仆都扯下来陪她玩。
「喔、喔。」恭一郎手脚俐落地接了下来,传给另一个家仆,然後原本洋溢的笑容,像是想起什麽,瞬间垮了下来。
唉……他怎麽会在这儿陪个侍妾玩耍,还玩得如此投入呢?身为少爷的贴身近侍,却被下令要陪在虎姬身边保护她……怎麽想都不对,就算少爷正在接待贵客,他也该在外头保护少爷才对呀!
恭一郎正哀怨地叹气着,却冷不防地被踢过来的鞠球给砸了个正着,重心不稳地跌坐地上。
「噗!恭一郎好笨!」虎姬完全无视恭一郎铁青的脸色,笑呵呵地说着。
克星!这女人生来就是抵触他的存在的啊!
恭一郎气得差点抱头大喊,幸好某人的呼唤叫回了他的神智。
「恭一郎。」
这声音……恭一郎迅速重整面色,回头应道:「是,少爷……」呃?他瞠目结舌地瞪向泷宗盛身後那名冷艳的女子,认出那是森兴作大人所带来的人。
「这位是清姬,找几名家仆清理下居处,让清姬住下。」泷宗盛虽是交代着恭一郎,但眼神是直落於虎姬。
原本漾在娇艳脸蛋上的笑容消逝无踪,她苍白的脸色与慌乱失措的眼神,螫痛了他的胸口。
如果……能让刚才的甜美笑容永远留在她脸上,该有多好?可惜……他只能当名破坏的凶手。他涩然地想着。
「呃……少爷,是短期,还是长期住下?」恭一郎小心翼翼地问。
虎姬不由自主地纠结双手手指,犹如等待判刑的罪犯,心慌慌地等待泷宗盛的回答。
泷宗盛沉默,然後回答:「长期,清姬是森兴作大人赠与我的侍妾。」
他的话,表明了清姬的身分,也打碎了虎姬的心。
作家的话:
根本纠结
☆、二十五、交换条件
男人都是一样的。
虎姬缩在被褥里,把自己困成了颗球,闷闷地想着。
夜已深,但她毫无半点睡意,脑袋瓜子里打转的,全是今日宗盛大人与清姬并肩相依的身影,在夕阳照拂下,两个人的影子在木廊上交叠,彷佛未来也将如此密不可分……
她嫉妒,也诧异自己压抑不下这股妒意。她,没有自己想像的那般全然不在意,连自以为坚强的自制,也仅是能在那两人面前淡然以对,心底却无法抑制的怒火闷烧,同时也害怕着他对她的疼爱将转移至清姬身上。
闷闷地,眼眶红了。
她还是陷下去了吗?在以为自己还保有全心的时候,狠狠地、没有防备地遭到重击的痛,真的很痛。她不想逼自己承认对那个男人的情感,然而不承认是一回事,心仍是很痛啊……
「刷」屋内纸门被拉开的声响,轻轻响起,在宁静深夜,未造出太大的杂音,显见来人的动作是多麽的小心翼翼。
能在这时间踏入她房间的,除了宵小外,就仅有那个男人了,但他不去抱他的新欢,跑来她这儿是作什麽?还是这人虽放纵情欲却仍顾着情面?上半夜玩新欢,下半夜找旧爱?
保持缩在被褥中的姿势,她一动也不动地等待他的下一步,唯有些许湿润的掌心,透露出她心底的紧张。
泷宗盛一踏入房内,就见着那缩成了一团的白球,有些无奈,有些好笑,但有着更多的心疼。
在他带着清姬遇见虎姬时,他并没有错过虎姬眼中的那抹脆弱与难过,只不过当时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安抚她,也不能大意地在清姬面前暴露出他对虎姬的在意。
在意……他低叹着,不知何时开始,这孩子已然成了他最大的弱点。
想起自己对母亲的承诺,确实是该放手了……
他退下外衣,坐上床榻,拉住那团白色棉被的一角,稍微施力,里头人儿的衣衫即显露在他眼下。
「唔!」虎姬没想到他一来就要把她扒出来,紧张地滚动身子,将他拉起的一角再度压住盖起。
泷宗盛好笑地看着她滚雪球似的动作,只不过他原以为她已入睡,原来还醒着。
「虎姬,打开。」他诱哄着她。
须臾,棉被里透出一道闷闷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