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锦囊。她打开一看,见上面写了四个小字,小心宁氏,她不由皱起了眉。
待朝阳升起之后,锣声、唢呐声开始响起,鱼家即将迎来热闹喜庆的一天。
大房东厢的某间房内,穿戴整齐的宁氏正在擦脂抹粉,而她身后的宁嬷嬷正在帮她梳头。
“果儿只交待了厉氏?”
“毕竟都是暗桩子,就算是最下面的渣滓,也明白,无论如何,都得完成任务。”
宁氏慵懒地回道:“真是可惜她了。”
宁嬷嬷却有些犹豫,说道:“可上头并不知晓此事,您这样擅做主张,怕是不大好吧。”
“上头的吩咐是监视鱼家的动静,我要更好地完成此事,也得多为自己经营不是,难道你对此事有异议?”
“属下不敢。”
宁氏狭长的双眼,忽而射出隐藏已久的锐光,对宁嬷嬷道:“趁今日人多事杂,把果儿处置了吧,留下些蛛丝马迹,我要让厉氏背足这黑锅。”
第27章
令妩出嫁后一月,鱼府都是风平浪静,直到三月二十这日,太孙府上传来惊变。
怀胎满七月的太孙妃突然早产,经过一夜的艰难生产,诞下一名死婴,是个男孩,这对于子嗣凋零的石氏王朝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仁宗马上命人彻查此事,结果所有矛头都指向太孙的一名侧妃。
皇帝盛怒之下,当即命人处置了这位侧妃,以及所有涉事之人,更加强了对怀胎八月的庶妃鱼氏的保护。
但请注意,这位侧妃姓祁,她是太后母族祁家的姑娘,虽不跟太后一脉,却是他们祁家这一代唯一的姑娘。
皇帝说都不说一声,就这样处置了祁家的姑娘,太后娘娘怎能善罢甘休。
不过,她老人家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硬是没吱一声,暗中调查此事。
鱼令姝从得知自己怀孕那天起,每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着了道,丢了腹中孩子,还好有太孙妃在前挡着,多了层保障。
为自保,也为得到更多保护,她还故意散出胎相不稳的消息,还在严氏谣言日嚣尘上时,装成动了胎气的病弱模样,每日卧床不出。
如此才熬到了八月,没想到,太孙妃的孩子,还是没保住。
而整个雍朝的眼睛,不管是仁宗皇帝、昭定太后、太孙本人,亦或是六部尚书、六阁大学士,还是天下黎民,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这压力实在沉重,重的让鱼令姝喘不过气,她殚精竭虑,最终还是在三月底早产了,而且胎位不正,遭遇难产。
鱼令姝在浮水中挣扎,拼尽毕生力气,花了整整两天功夫,于四月二日丑时诞下太孙长子,真可谓是险象环生。
她产后血流不止,用了几副狠药才止住血污。这些狠药不会伤害寿元,却损害了她的生育能力,她以后再也不能生了。
孩子因为早产,身子瘦弱,哭声跟猫仔一样无力,瞧着便知要好生调理。
尽管如此,也改变不了他贵为太孙长子的身份,以及他出生所带来的喜悦和欢腾。
鱼令姝九死一生,为石氏王朝立下大功。
仁宗皇帝龙颜大悦,不仅封她为太孙侧妃,还封了严氏为从二品的夫人,并把鱼恒提了官,从从五品翰林修撰升到从四品侍读。鱼家心里欢呼雀跃,却不敢明示,要知道,太后娘娘可还没发话呢。
昭定太后什么手段,短短半月功夫,便收集好了证据,交到太孙的另一名侧妃殷氏手里。
很快,殷氏就拿着证据去太孙那里,状告太孙妃范氏,明知腹中胎儿已亡,却隐瞒不报,还以此为契机,嫁祸侧妃祁氏,导致其冤死。
此事一出,满朝皆惊,流言蜚语不断,把范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进退不得。
众人都在等皇上和太孙的反应,仁宗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有十岁的稚儿,他要怎么处置,要留要除,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哪怕这人是对他有养恩的昭定太后。
太孙妃终是被处死,可这并不意味着,范家会受牵连。
范氏死了不到两月,在太孙长子满月过后,范国公府二房的嫡女,就踩着堂姐的棺门,嫁给太孙为继妻,是称小范氏。
小范氏毕竟是临时出炉的太孙继室,又有大范氏的前车之鉴,她深知勋贵出身的殷侧妃的厉害,一进门就跟娘家不显的鱼侧妃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殷氏。
太后娘娘感伤祈家姑娘无辜枉死,从此称病不起。
皇帝为表孝心想去侍疾,却被太后当面拒绝,表明不买皇帝的帐。
而另一面,在鱼家这里,严氏又恢复了往日的地位。
各家族虽也畏惧太后娘娘余怒未散,不敢明面祝贺,却让家中主母,纷纷前往鱼家拜访严氏,想结交和拉拢鱼家。
鱼家这些年,一直徘徊在那道门槛边缘,直到鱼令姝争气地诞下太孙长子,他们才终是走进了盛京的顶级圈子内,或者说是进入到他们的视线之中。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