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时候,又是感动又是感慨,被大佬罩着的感觉,真是太踏实了!
然后她又偷偷瞄着正在做针线活的厉氏,心道:娘啊,您的身世可了不得,太后娘娘是您的生母,而您的生父,从概率上来看,很可能是宫里唯一能播种的男人,您可是整个王朝,最贵重的两人的血脉。
厉氏感受到女儿的目光,忙活中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看什么呢,信上说什么,也跟娘说说,每次一收到信,都偷偷瞒着不报,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小子隔几日就要给你递消息,那倒也算了,娘不过问也成,今日可是太后娘娘赏赐之物中夹着的,总得让娘心里有个谱。”
令嫣收了信,上前摇着厉氏的胳膊,撒娇道:“娘,没事儿,太后娘娘就是问问家中情况,她还让我安心准备大选,其他就没了。”
厉氏咬掉最后一根绳头,把新做好的一双锦鞋递给女儿,“你伺候了太后娘娘三年,来,帮娘瞧瞧,可还合她的脚,上回进宫时,不大敢看她的脸,倒是一直盯着她的鞋看,瞧着跟我差不多大,你看看,还有何处需要改改。”
果然是心中有数……
厉氏明白女儿的意思,她又仔细检查了一番鞋子,回道:“娘又不是个傻的,她瞧你和阿眠什么眼神,我看一眼便知道了,想必她也是身不由己,厉嬷嬷这些年也没敢对我说些什么。娘也没其他意思,就是她时常给你、也连带着给阿眠赏些东西,娘也想尽些心意,希望她能喜欢,那便足够了。”
鱼令嫣摸着那双精致的锦鞋,鼻子莫名一酸,眼睛也突然模糊了,她有些哽咽地说道:“做的刚刚好,她一定欢喜的,娘……要不要与她相认?”
厉氏嗔了女儿一眼,而后又低下头细细包着鞋子,良久才道:“哪是说认就认的,这样就挺好,再多就贪了。”
令嫣搂住她的腰身,抵着头说:“咱们悄悄的,不让人别人知道。”
“哎哟,我们家嫣姐儿,多久没到娘怀里哭了,来,躺到娘腿上,娘给掏耳朵。”
“这三年想不想娘?”
“想,特别想。”
“一开始,娘没有你的消息,整夜整夜睡不着,阿眠那时候也闹的厉害。后来传来好消息,说你得太后喜爱,侍奉在侧,我才松了口气。你呀,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有什么不好的事,从来不提,性子里喜欢自己一个人担,倒也没什么不好,但娘心里就更放不下些,怕你受了苦不肯说。”
“娘,都过去了,现在不回来了吗?”
“哼,人是回来了,心却跟着那小子跑了,女大不中留,一转眼,就要嫁人了。明明娘记忆里,你才刚学会走路,慢慢扶着厉嬷嬷,一步步向我走来,嘴里甜甜地喊着娘,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候。”
“我当年懵懵懂懂做了娘,都不敢多碰你一下,生怕伤了你,我有很多没做好的地方,你却乖巧极了,眼里心里全都是我,说起来你别笑,我至今还觉得,你当时就在支持我、鼓励我、给我打气,十年呐,虽说是我在爱护你,可我始终觉得,是你牵着我的手,一起熬过来的。”
“别人都说养儿防老,儿子最宝贝,是,谁能不疼儿子,阿眠当然是我心头肉,可嫣姐儿,你才是娘心里最重的,你是我的命。”
躺在厉氏腿上的令嫣根本无法抑制自己,她早已泪流满面。
“娘都想好了,等你以后嫁到申家,我就买一座离申家最近的宅子,以后跟大房彻底分开住,反正本来就是分好家的,你爹爱跟不跟,我带着阿眠住进去,到时你就可以经常回来了,咱们不叫回娘家,这是近邻之间,互相走动。等你有了孩子,娘还可以给你看看,你婆婆若是给你气受,我帮你讨回来,反正我女儿不能受委屈的。”
鱼令嫣抹了抹脸上的泪,鼓起劲道:“娘,有件事我跟您说了,您别生气,其实我和申锦……”
这时候,阿眠从申家赶回来了,一进门,发现娘亲和姐姐这样趟着,连忙跑到塌旁,脱掉小鞋子,爬到厉氏身边,坐下来盯着躺着的姐姐,问道:“锦哥是不是欺负你了,他今天总躲着我,见了面,都不敢跟我对视唉。”
厉氏满脸的温柔瞬时被丢到了一边,整衣敛容,两眼都变暗,追问道:“你方才说,你和他怎么了?”
令嫣试着回她,“我和他有了肌肤之亲……”
厉氏啪地一下拍到了桌上,气咻咻地吼道:“我就知道他不是个老实的,竟敢在成婚前动你,看来真不能给好脸,不行,这事没完,我得去给打骂他一顿,给你讨个公道。说,亲到哪儿了?”
厉氏太威武,令嫣瑟瑟发抖,不敢说真话,只得隐匿事实,小心回道:“就摸了摸小手。”
“真的?”
“真的!”
“哼,这次就先饶了他,以后你不准再与他私自往来,连信都不可以回,不然我先打断你的腿!”
这方面,厉氏是绝对的强硬派,根本没有商量余地。
第79章
十二月二十五, 大少爷鱼泽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