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排除了;还有居奕意味不明地冲这里笑了一下,可疑度越来越高了。
周围人都在低声议论,教室中满是嘈杂的人声,话题中心应该是——他偷听了一下,然后发现居然是自己。
似乎陈峻被丁以绅带走,但是片刻之后毫发无损的情况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假如陈峻一身是伤凄凄惨惨地回来或者干脆就这样消失都不会有人在意,偏偏他回来了,还看不出什么被虐待的样子,这不由引得很多人议论纷纷,不仅是特优生,连很多本来对他没兴趣的少爷们也产生了一点好奇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午餐时间终于受不了众人瞩目的陈峻,随便买了个面包来到庭院中的偏僻一角坐下来准备一个人静静地“吃饭”。
他并不需要用食物来补充能量,但是为了掩人耳目,假装进食也是必要的。
片刻之后,他知道有一个熟人悄悄地跟过来了,那人走近躲在茂密的树丛里,却不现身。
“别躲了。”假装吃了一会面包,陈峻突然出声喊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放心吧。”
树叶丛似乎抖动了几下,然后伴随着簌簌的声音,一个人慢慢出现。
“方亦宇。”陈峻准确无误地叫出他的名字,“你的伤口好了?”
方亦宇却带着莫名的敌意瞪着他,“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峻看着他,语调平和地回答:“我就是个特优生而已,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哼。”方亦宇不屑啐了一口,他的眼圈有些发红,不知是否是愤怒导致的,他带着这种在陈峻看来很莫名的怒意,用指责的语调说:“如果你只是个特优生,怎么可能被丁以绅带走之后还这么完好地回来?!难道不是因为你有更伟大的后台,令他们顾忌?还是说你根本一点都没抵抗,他们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了!”
要不要撒谎?陈峻看着他,用令人信赖的语调缓慢说道:“我确实是个普通人,不是什么贵族。至于后台之类的,更是没有。”他顿了顿,这样是不能取信方亦宇的,“其实我……我就是听了他们的话,他们让我干什么我都干了。”
从某种意义上,这话也没说错。毕竟陈峻很听话,叫跪也跪了,连差点挨打也不打算反抗。要不是阿尔伯特出现也许还要被迫做些什么才能脱身。然而他不打算在这里说出来阿尔的名字,向外人袒露他们的关系是有风险的。
“你——你说什么?!”方亦宇面露惊讶之色,之前陈峻面对他们的时候毫无畏惧的态度,这让很多人以为他会是个难啃下来的硬骨头,但是现在——他的身上毫发无伤,又承认了方才答应了丁以绅他们的要求。也就是说——这个人,毫无抵抗地对那些人卑躬屈膝,奴颜媚骨……
“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勇敢的人……”方亦宇瞪着他,“你真让我失望。”
陈峻大概能推断出来他是怎么想的,然而他并没有纠正他想法的意思,他只是平静地对他说:“你,不是和我一样?之前你也说过,这样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是啊。”方亦宇眼圈是真正通红了,“我有什么资格说你……我想我只是……呃,”他勉强挤出一个笑意,“这下你成为丁少爷的人啦?恭喜,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也说点好话,毕竟我们也算是熟人啦。”
“嗯。”陈峻稍微点了一下头,就不再去理他,继续吃起自己的面包来。
方亦宇心中又有一些惆怅,他忘不了当时就是陈峻冲进包围圈把他就出来,如果不是他,自己也许已经死了。他复杂地看了陈峻一眼,勉强压抑住心里那点奇怪的情愫,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出一句:“如果有任何问题,来找我,比如……那方面的,怎么样能让自己舒服一点……我、我走了。”触碰到陈峻清如湖水的眼睛,他说不下去,就这样转身离去。
陈峻放下面包,看着他的背影。
没有胆识、性格懦弱,适应环境应对变化的水平都算不错——这样的人,是恐怖分子的可能性极低。
关于方亦宇的调查结束,排除嫌疑——陈峻默默地在这个人的档案上做好标记,这个人,他最后看了那个背影一眼,以后没有必要再和他接触了。
第二天,陈峻难得的风平浪静地上了一天课,阿尔伯特少爷仍旧不知所踪,丁以绅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似乎已经完全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不管是普通学生,还是有地位的富家子弟们,没人来接近陈峻。
一来就敢得罪丁以绅的特优生,得罪了他之后还没有受一点惩罚的人,要不要去贸然接近这样的人?他是否会有什么利用价值?似乎所有人都在掂量他的背景。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讲台上屠连老师结结巴巴的讲课声似乎都没什么人去听。待得所有课程结束,陈峻径直收,默默走出教室。
“等等。”突然有人伸出手拦住他,陈峻抬起头,居奕漂亮的脸孔出现在眼前,脸上带着堪称完美的笑意:“你的笔掉了,陈峻同学。”
教室里似乎有一丝骚动,然而陈峻抬头,周围聊天的同学们没有一个看向这里的。
“多谢。”陈峻弯下腰去捡,修身的白色校服外套微微被拉扯起来,露出一小截腰线,皮肤光洁无瑕,弧度十分惹人遐想。
居奕表情不变,嘴角带着笑意注视着他。
陈峻抬起头,看到居奕仍旧看着他,于是又点了一个头:“多亏你。”
“不客气,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