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讶。
是惊讶他受宠还是惊讶那个香球?
端上来茶是荷花茶,不烫不凉温度刚刚好,大约猜不准他的口味,点心直接上了果盒,八个格挡里四个是糕点四个是糖果。
小孩容易饿,朱珏本来不觉得,但看到这些糕点不自觉就就着茶吃了几块。
延昌帝在旁瞧着也伸手捏了块桂花莲子糕。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眼瞅着主播往吃播的路上一去不回……”
“主播有想过正挤公交回家的我们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这段的吗?”
“正巧路过蛋糕店的我不由自主就走了进去——谁快来拉住我啊喂!!”
“家里小孩已经缠着要吃跟主播一样的零食了,有没有哪位大神能帮忙出个教程?!”
……
喝了茶吃了点心,苏公公带着宫人回来了,托盘呈上来一个镂空木球,比足球稍微小一些,打磨得十分圆润,上面雕刻花鸟鱼虫,活灵活现,朱珏拿起来只听叮当一声响,仔细一看原来里面还有两个铃铛。
“可喜欢?”延昌帝伸手摸了摸,表情带着怀念,“这是朕小时候曾经玩过的……”
朱珏觉得这神情不光是怀念,好像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看来得想办法快点打听出延昌帝曾经的事来。
“漂亮,喜欢。”他抱着木球晃了晃,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是皇祖父送给父皇的吗?”
延昌帝怔了下,缓过神来:“不是,是父皇的母亲送给朕的。”
他用的不是母妃也不是母后,而是母亲,朱珏心里若有所思,面上好奇道:“父皇的母亲?”太后不是延昌帝生母的事情天下皆知,玉珠小公主自然也知道。
“是啊。”延昌帝那张盛世美颜上露出一抹极其温柔的笑意,晃得耀眼,别说嗷嗷花痴的观众,连朱珏都没忍住闪了闪神。
“父皇的母亲是个十分温柔的人,她……”延昌帝说了这一句忽然顿住了,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走,父皇带你去玩球!”
朱珏识趣的不再多问,摆出高兴的表情,抱着木球就要往地上跑。
然后延昌帝就大喇喇带着他在紫宸殿外的广场上玩起了蹴鞠,但或许延昌帝一向随性惯了,不管是值守的御前侍卫还是太监宫女,没有一个露出惊讶之类的情绪。
苏公公还带头鼓掌喝彩,后来干脆拿了真的鞠球来,太监宫女分派踢了一场给延昌帝和朱珏取乐。
朱珏深深意识到了延昌帝的有权任性。
胡闹了将近一个小时,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延昌帝带着朱珏回了含凉殿。
到了含凉殿发现长宁公主也在,陈氏面带笑迎了上来,和延昌帝含情脉脉交换了个眼神,又关心了一通朱珏,仿佛中午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朱珏:“……”这宫里果然没有真傻的。
“长宁也在啊,在聊什么?”延昌帝一手拥着陈氏一手牵着朱珏进殿坐下。
长宁公主帮忙扶着朱珏在凳子上坐好:“过几日便是七夕佳节,娘娘叫我来商量如何置办。”
延昌帝不甚在意道:“往年如何置办,今年照着来就是。”
陈氏嗔了延昌帝一眼:“今年可与往年不一样,别忘了几个公主都已及笄,不说立刻出降,至少也该定下来了。安康公主倒还有一年才及笄,皇后是不急,但昭阳和福宜都十六了,月初去给太后问安,太后为此事专门叮嘱了臣妾和皇后一番。所以臣妾决定做一回月老,借着这次乞巧宴,给公主们牵个红线。陛下若有属意的人选可以先跟臣妾知会一声,臣妾到时好做个安排。”
因为文德昭皇后的努力,殷朝女子地位比前朝高出许多,又因殷太/祖崇尚大唐,上行下效,社会风气开放许多,男女大防并不那么严重,像陈氏所说的这种变相相亲宴会已经是十分含蓄的手段了。
延昌帝颔首道:“倒是朕疏忽了,若说属意的人自然是那玉郎崔衡了。”
陈氏却不满意:“臣妾倒不觉得那崔玉郎有多好,单凭他惹得三位公主为他打架便知定是个fēng_liú多情的。”
“那便再算上魏瞻,魏尚书第三子,朕的御前一等侍卫,才貌出众,还有……朕记得承恩公似乎也有年纪相仿的孙侄,又是太后母家,亲上加亲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陛下说的是,臣妾记下了,臣妾这里也有几个人选,陛下帮忙看看……”
这厢陈氏和延昌帝兴致勃勃挑选相亲人选,围观群众一片哀嚎:
“纳尼?晴天霹雳有木有,女神说嫁人就要嫁人了?”
“这也太小了吧,才十五六岁就要嫁人,还都是中学生呢。”
“这已经不小了,不少朝代十二三就开始找人说亲了,一及笄就出嫁的不在少数,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