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炼成钢,百磨成人,人这一生都是苦难中磨出来的,张诗剑一年来,经历了无数变故,心智慢慢成熟。艾虎巴吉不改本色,没有愁苦,一是跟随主人,二是吃饱了就是睡。他们来到竹溪镇,这里不同漠北,有点小桥流水,人在画中的感觉。主仆二人找了一家客栈,张诗剑带着艾虎巴吉坐在客栈的斜对面吃着当地特色风味,一边吃一边观望各色行人,这里的土著无论男女老少,穿戴都是花红柳绿,极具地方少数民族特点,说话像打架,走路像画画,唱歌如醉酒,眉眼涂抹大。他好奇心大起,想到这异域风情,真是与众不同。
这时走来五人,四高一矮,矮子身高不足三尺,胖高等同,脖身缠绕一条巨蟒。其他四人各俱特点,一人肩扛好大一口铜锅,另两人双手并行抬着刀梯,最后一人双手各提一麻袋木炭,在街正中停下来,打起围场,显然是江湖上耍杂技卖艺的。艾虎巴吉看五人怪异,便近前瞧稀奇。张诗剑也已吃饱,坐在房檐下的木凳上看五人杂技。那位侏儒人小声音大,他开口道白:我们兄弟五人,我是大哥邴吉鑫,左边这是二弟程相宜,右边是三弟鲁子哲,烧火的是四弟初枭,往锅中倒油的是老五梅雪琼。今日来到贵地,为了养家糊口,表演以下节目,一是蟒吞活人,我让大蟒把自己活吞下去,一个时辰之后再让蟒把我吐出来,毫发不伤。二是上刀山,二弟程相宜赤足登攀两丈高的刀山,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刀山更是惊险异常。三弟鲁子哲表演的是赤足过火焰山,他光裸半身从这烈焰腾腾炭火中来去自如,火焰烧不伤他,更是奇险无比。众位被感动了,你要施舍银两,就丢进这翻滚的油花锅内,老四初枭负责锅内事务,一双肉掌油浪翻滚中取银子,如果取不出来,连同锅底的本金一千两银子都归看热闹的父老乡亲平分。老五没啥本事,就是抗打,他吃下一包抗打散,瞧热闹的,你平常在家妻管严,还是衙门内遭过毒打,街坊邻居欺负过,你把一生的仇恨全撒在他身上,刀砍斧劈任由你,死了也不会报官,施暴寻求刺激十分好玩。众位父老乡亲,只侃不练,一定不是好汉,下面我五个兄弟就献丑了。
邴吉鑫把巨蟒放在地上,任由巨蟒缠勒,一会巨蟒张开血盆大口,一点一点把他吞进腹中,四人不管巨蟒,任由它爬卧地上休息,消化腹中的邴吉鑫。程相宜架起刀山,他手中一截木棍往刀刃上斩去,立即断削掉,他往手心吹了两口气,伸展一下腰肢,挽起袖子和裤腿,缓慢攀登上刀刃,众人围观大气都不敢喘。他步步登上刀山顶双足立于刃上,打了一趟拳,忽然腾空而起,一个大翻转,众人惊呼中又赤足立在刀刃上,无一点损伤,众人鼓起掌,掌声中走下刀山。碎银子雨点般丢进油锅里。老三鲁子哲,身着短裤,在烈焰中来回走动,全然不惧火烧,仿佛金钢不坏之躯,他把一坛酒打开,喝下半坛,余下洒进火炭中,一下升腾起一丈多高火焰,他被包裹其中,众人大喊大叫,一会酒焰渐弱,他又微笑向大家拍手,众人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又有很多碎银子投入油锅内,老四初枭光着膀子用手捧起油花,他开口道:一天没洗脸,借此良机先干净干净,油在脸上好似凉水一般,他在锅内掬油搅动,又一句洗一洗头,让发柔润些,人变得漂亮,好讨一个老婆。他把整个头伸进油中,好一会才抬起来,众人都看傻了,这人不怕热,天下少有。他玩够了,才用双手一把一把把银子从锅中捞了出来。老五梅雪琼一抱拳对众人道:我没有四位哥哥的好本事,但服了抗打散,只要你肯付二两银子,拳打脚踢,刀剁斧砍由了你,只要你心中出了恶气,打死也不用偿命。他服下抗打散,真有好事人,油锅内丢了二两银子,刀剑并举,雨点般砸下。
众人走马灯般,梅雪琼面带微笑,毫发未伤。一旁观看的艾虎巴吉手痒,他也丢了一些碎银子,从地上拾起半尺木棍,是程相宜刚才试刀刃剩下的一截。艾虎巴吉围着梅雪琼转了两圈道:你能举起双手让我从腋下插一下吗?梅雪琼一笑,你有兴趣,随便你。说完双手举起,还抬起一只脚,做成展翅欲飞的动作。艾虎巴吉从他腋下看到一道穴眼,直通左腋下,这里完全可以用力递过去。他笑嘻嘻地道:疼也得忍着,你死你活不关我事,学艺不精,命绝此地。说话间手中木棍一下透了过去。梅雪琼大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眼睛一翻,口吐鲜血而亡。程相宜、鲁子哲、初枭三人一看大惊,忙喊五弟快醒醒。一旁的艾虎巴吉道:还醒醒啥,人早都死了。几人哭喊:大哥老五出事了,快出来。这时巨蟒腹中鼓胀,一声巨响蟒蛇炸碎,从中滚出邴吉鑫。
邴吉鑫一见五弟气绝身亡,强忍悲痛。看了一眼艾虎巴吉道:这位小哥英雄了得,破了恩师门泰吉的绝功抗打散,我们佩服得很。咱们有言在先,绝不找一点麻烦,但不知小哥有没有胆量,咱俩简单过几招,但不能离开中心这个圆场子,离开就是输了。艾虎巴吉道:好玩就行,我可不怕谁。邴吉鑫道:那我不客气了,晃动身形攻击艾虎巴吉,他拳脚功夫了得,别看人是侏儒,却能跳起来打。艾虎巴吉在人圈内施展灵狐步法,邴吉鑫一见他灵活无比,心生恶毒,让他血债血偿。从身上掏出一把七煞蚀骨丹对艾虎巴吉道:我手中糖丸你张口能接住,我就认输。话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