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山间微风轻拂过大地,朝阳为寂静的森林洒下几分生气,郑光头与铁一线的尸体旁围了几只进食的野狗。
群峰环绕之中,河边不远处,送福佣兵团营地却是一片热闹景象。
烧水、生火、打猎……为了做早饭,佣兵团的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借着河水倒映的影子,花间手持一把寒铁匕首刷刷的削着,正在给宋大福剪发。
虽然只是剪发,但在乌云天的眼里,花间手中旋转的匕首却快到带出了残影,用肉眼竟然看不清楚!
“小弟弟,想学剪发?”花间调笑着问道,虽然已经知道乌云天的名字,但花间还是喜欢称呼乌云天为小弟弟。
在没有丝毫尊严可言的蛇穴中,囚犯们都是黑衣人什么时候看不顺眼了就抓着变长的头发,一刀切了事。
因此,乌云天现在的头发略长、很乱。
然而,乌云天情感中度损毁,不知怎么委婉的提问,真的可以吗?
所以,乌云天没有运用任何语言艺术,直接惊喜的说道:“想。”
“那你可要看仔细了。”说着,花间放慢了手上的动作。
乌云天这才看清花间剪发的手法:先是左手指间的缝隙轻轻夹住头发,再用右手锋利的匕首一掠而过。
宋大福头不能动,但却用眼角余光在河水倒映中瞧见了旁边一脸认真的少年:“对于佣兵来说,梳子和剪刀无疑是很奢侈的,因为要时常在战斗中转移阵地,所以身上决不能增加一丝多余的重量。”
“嗯!”乌云天一丝不苟。
看到乌云天眼睛连眨都不舍得眨一下的样子,花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当然,条件允许的话,有梳子和剪刀是最好不过,如果没有的话,就只能像我这样了,这种手法剪出来的发型叫平流削。”
“嗯!”乌云天专心致志。
“只用匕首其实还能剪出另外两种男性发型,分别是烟花碎和纹理剃,这两种我一会再细说。”
“嗯!”乌云天全神贯注。
此刻,佣兵团营地已经万事俱备,就差狩猎组带回野味。
与此同时,河的上游,两个人影正对着一只死去的肥硕山鸡发呆。
咕噜!景小寒的肚子发出一声不满的抗议。
摸了摸肚子,景小寒灵光一闪:“哥,我想起来了!烤鸡第一步应该是放血拔毛,然后挖掉内脏!”
“放……放血?交给我吧。”景铄语气壮烈的拎着山鸡向河边走去,既然这是小寒的要求,那自己这个做哥哥的绝对……不能让妹妹失望。
景铄眼睛很小,通常眯着眼睛,一旦睁开就说明——他很紧张。
没有人比景小寒更了解这一点,明明害怕见血,还非要伪装出一副很可靠哥哥的样子。
“算了,我不吃烤鸡了!”景小寒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景铄迟疑了一下说道:“可是,由于我们没多少钱,临走时买的干粮已经吃光了……”
“哥,你等着,我去向宋大福借点食物。”
佣兵团营地,乌云天刚在花间的指导下给自己剪完头发,用的是花间的匕首,准备剪成的发型是……不,从一开始就没有发型这回事。
宛若随机摔碎的大理石,乌云天的脑袋呈现出不规则的棱角,非要准确形容发型的话……大概就像是一片分布不均匀的丘陵区域吧。
佣兵团成员无论谁看到都要笑上半天,花间想修补竟无从下手,只有乌云天自己觉得头顶轻松了许多。
缺乏审美观念的乌云天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相反,乌云天很开心,因为以后自己就可以给自己剪发了。
乌云天正独自在河边洗头,忽然见到两个陌生人靠近:“你们是谁!?”
景小寒瞥了一眼景铄,眼神中的意思是:都说让你别跟来了,看人家警惕的样子!
景铄只好回以道歉的目光,意思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下不为例。
真拿你没办法……景小寒无奈的看向了乌云天:“你好,我要见宋大福。”
依乌云天此时的眼界,只能判断出……这个女人很年轻。
就在这时,咕噜!
景小寒的肚子再次不争气的发出一声抗议。
为什么景铄肚子不响?
将食物留给妹妹,习惯挨饿的景铄喝了一肚子河水,饱了。
肚子饿的声音,乌云天非常熟悉,而且,明白这件事无需多么高深的阅历,只要一颗无数次体验过饥饿的……胃。
“福叔去处理野味了,你们先等一下……”
乌云天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花费50塞拉购买的食物从背包中取出,递给景小寒:“早饭一会就好了,先吃点吧。”
毕竟要做十几个人份的早饭,从获取食材到烹饪完成,确实需要一定的时间。
“你……真的给我们了?”景小寒望着满面笑容的乌云天,不敢置信的问道。
“嗯!”乌云天笑着点点头。
价值50塞拉的远行食物,光是包装就很精美,乌云天完成的一件g级委托才40塞拉。
盗贼,注定生活在世界暗面,无人予其道义。
本来景小寒是想试试用那片通知包围的树叶能不能从宋大福手中换得一点食物,没想到遇上了乌云天,这下好了,不用冒险了。
景小寒狼吞虎咽的吃下高能量食物,景铄也忍不住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
乌云天注视着两人难看的吃相,似乎比自己吃了还开心。
这一瞬,幸福气氛满溢,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