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的红册子取一份给村长。」为了不在这种事浪费太多时间,白道尘已经让弟子把这类事项分类抄写成册,有的还开版印制,上头会有悬恒派的印,多由桂元洛负责。
拿了报酬,悬恒派走得乾脆,并没有和白凤大师有所交集。回到无忧堂,月湛清又一门心思想找理由溜出去玩,可惜身上没零花,只能在院子旁走廊绕来绕去。
桂元洛则是把画案搬到院子里,画些雷公像什麽的赚点钱,雷公像在这儿是庇护孕妇孩童的神明之一,地方上的人都爱买来贴,小时候上学堂描红纸,桂元洛很快就腻了,就拿雷公像来描画,不知不觉喜欢画画,又能挣钱,一有空就会提笔作画。
「师兄,你别再附近转来转去,我很难专心。」
「我无聊呀。师父不晓得跑去哪儿,要不我们也去外头,我带你去玩。」
桂元洛磨着墨彩,望天哼道:「除了看戏就是喝茶,你没别招啦?」
「一会儿天又要暗了。师兄带你上妓馆,怎样,这你就没见识过了吧。」
桂元洛停下动作,皱眉睇向月湛清,摀嘴道:「不会吧,师兄你、你该不会和那些女人、你们……」
「哪可能,我也怕得病好不好。」月湛清当即反驳,随後又想了下,补了句:「但是yù_wàng一来还是得解决,只不过是请她们用其他方式代劳。」
桂元洛抱头大叫:「啊啊,你居然这麽下流。」
「这、嗤,什麽叫下流,我就不信你没有觉得寂寞难耐的时候,我也只跟几个熟的往来,同样是用手,自己的手也会酸会累,而且自己安慰自己很空虚,要是有另一个人温柔的安慰自己,不是很好麽。这种事本来就很正常,一点都不奇怪,所以说你根本还没长大才哇哇叫,幼稚。」
桂元洛掀起嘴皮,好像无声念了几句,然後别过脸,月湛清接着跳到他面前单手插腰笑说:「我看你是好奇得不得了,别假装啦。来来,我带你去见识。」
「不要啦。」
「来嘛。陪我玩啦。」
「师父救命啊──师唔唔嗯──」
月湛清拿一张大白符封住桂元洛的嘴,直接把师弟拖出无忧堂,拐到如意居。一入烟花柳巷,过份浓郁的胭脂粉味儿把桂元洛呛得恨不得封住口鼻,他被月湛清拉着钻来钻去,一阵头昏眼花啥都没心情看仔细,没多久进到一座华丽酒楼,听月湛清开心喊道:「春姨──」
「来啦。这不是月公子麽,多久没来啦,差点都要认不出你了。这谁呀?好俊俏的小伙子。」
月湛清把师弟拎到身後护着,笑问:「这是我弟弟。对啦,红绫呢。」
「唷,问得太不巧,红绫她跟着何公子远游去。」
「好吧,那彩璜在不?」
春姨舞着丝帕掩嘴笑答:「你真会找,彩璜今儿个生病,不能见客呢。」
「那……青莲?」
「就说你太久没来吧。青莲她给人赎走啦。」
「呃。」月湛清大傻眼,熟识的都不在,不熟的又是本来就没兴趣、合不来,如果不是春姨坐镇,他还真觉得如意居不做他生意。
春姨看月湛清一脸不快,赶紧安抚道:「嗳,我说月公子,您别绷着脸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如意居最近来了一票新的姑娘,虽说尚未调教完全,可是每个都讨人喜欢,破例让她们陪你玩儿,好不好?」
「不用了。我没钱。」月湛清拉着桂元洛转身道:「师弟,我请你去吃醉鸡,走吧。」
「咦咦别急着走嘛。十位姑娘一柱香算你五百文!」
「我想想啊,隔壁街的醉鸡很不错,这期间还便宜了十几文,连酒楼都跟他们订的,晚了怕抢不着。我们赶紧走。」
春姨拱手喊:「一根蜡烛燃完四百文!」
月湛清回头冷笑,说:「我看我还是去吃醉鸡。」
「那,一柱香三百文!」
「师弟我们还是去认识一下新朋友。」
桂元洛懒得应话,月湛清拉着他到楼上厢房,点了几样酒菜,开心的执起筷子挟菜给他说:「师弟,吃点菜再喝酒比较不会醉。」
「你哪儿来的钱呀。还点这麽多菜。」桂元洛怕浪费一桌菜,跟着动筷。
「我是没有,你有嘛。」
桂元洛顿住动作,月湛清僵着笑问他:「难道你没有?」
「……有是有,刚好三百文,多的就没有。我知道这三百文你一定借,我先记起来。」桂元洛拿出纸笔开始纪录,又抬头对师兄笑说:「谢谢师兄请客了。」
「用不着客气。」
「要是花两个时辰都在这儿玩,师父知道又要挨罚。」
「师父不会晓得。」月湛清挟了块鱼肉吃,边嚼边说:「我听臭脚说城东一位老爷请师父去看戏谈事情,这戏唱得长,师父今晚说不定就住外头呢。」
「是麽。」桂元洛低头嚼咽食物,若有所思的样子。
月湛清拈了一颗腰果弹中师弟额头,问:「想什麽这麽入神?」
「师兄,要是有人说师父娶过妻子、生过孩子,对方还是个妖女──」
「噗哈哈哈哈,唉唷,我说师父去听戏,你就在这儿唱戏呀,笑死我了,哪有可能。师父就算喜欢男人也不可能喜欢妖女。」
桂元洛莫名心慌微恼,道:「又胡扯。」
「你才是胡扯。师父哪次不是把妖怪收伏得乾乾净净,误闯人间就驱赶,滞留作恶的就灭掉,哪可能有空闲谈情说爱,还生孩子咧。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