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滨踅摸了一周,办公室是刚刚装修不久,有一股油漆和皮革混合的味道,看来鸟枪换炮,刚刚换了新地方。霍元滨冷笑:“这几年你换了不少招牌了吧?”
老板微微一笑:“没办法,查的严,你也知道我们这个行业最高原则就是保密,我们换地方对当事人也有好处啊。”
霍元滨眉头一皱,当年他拿出了天价的中介费,却没想到这帮孙子竟然没跟他说实话:“别废话了,我来这里就是想知道五年前代孕的事儿。”
老板点了一根烟,笑道:“霍先生,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有协议的,你想查什么,我一概不知,抱歉。”
霍元滨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老板桌上摆放的茶杯抖了三抖:“少跟我谈什么协议?如果你协议上的信息是假的,那就是你欺诈在先!什么狗屁协议!”
老板一口香烟钻进了喉咙,呛得咳嗽了起来:“你……你说什么啊?怎么可能是假的?”
霍元滨不理他:“诈骗加上不合法经营代孕机构,多次流窜各地,恩,我想你以后只能去局里面找客户了。”
老板从椅子上站起来:“霍先生,霍少爷,霍祖宗!您别吓我成不成,您到底想知道什么?我不知道哪里骗您了?”
霍元滨眉毛一挑:“那我提醒你一下。当年为我代孕的人真的只生了一个?”
老板手中夹着的烟不小心掉到了裤子上,在灰色的西裤上留下了一个焦灼的疤痕:“你听谁说的?你怎么知道……”
霍元滨越发证明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回答我的问题。”
老板叹了口气,没想到隐瞒了五年还是被霍元滨发现了,可霍家少爷他惹不起。“没错,当年他怀的是双胞胎,你带走的是哥哥,还有一个弟弟。当年手术之前他要求我们给他保密,不然他就终止孕育,我们只好……哎……”
霍元滨深呼了一口气,那种感觉很微妙,很复杂,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气愤。为什么要瞒着他呢?如果当年他知道事情如此,如果对方提出要求,他也一样会同意各自领养,甚至他也愿意帮着那人一起养活孩子。
老板接着说:“霍少爷,你们俩一人一个,不是很好么?为什么非要把这件事说穿,相信我,霍少爷,不告诉你真相,我是为你们俩好,也是为孩子好。总之,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至于那人是谁,你把我杀了我也不说,你干脆一刀杀了我吧。”
霍元滨冷静下来,缓缓地说道:“那人姓林,不用你说。”
老板这次没有吸烟,但还是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霍元滨走后,老板把粉红男人叫来:“tom,收拾一下,我们准备搬家。”
“老板,不是上周才搬来这个地方么?”
“哎,谁让我们惹上了活阎王。”
霍元滨开着路虎行驶在车河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挠着。他索性把车头一调,径直将车开到海边,他从车里走出来,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肩膀上,沿着海滩一个人走着。
站在一块礁石上,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海洋。他点了一根烟,海风袭来,吹卷着烟雾,在略微苦涩的烟雾里,他仿佛听到他自己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一遍又一遍询问着自己:这些年,他们过得好么?
第10章 悠然渔家乐
林锦程开车崭新的小车朝海岛市开去,一路上很是春风得意。原本还为买车的事情发愁,没想到林锦程活了这么些年也终于遇到了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林锦程这名字是姥爷给起的,锦程锦程,锦绣前程。可没想到林锦程从小到大都不太走运。先是母亲去世,家里的顶梁柱随之倒塌,父亲又成了整个海岛的笑柄,林锦程的生活几乎是一夜之间轰然崩塌。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林锦程一边上学一边打零工,周末假期就回到海岛上帮人打渔干活,虽练就了一身海上功夫,但学习成绩必然受到了影响。回顾自己的这一二十年,林锦程都觉得对不起他这寓意良好的名字。
可此时此刻,手中握着方向盘,林锦程莫名地竟产生了一种预感——决定和靖阳回到海岛上生活,或许这会是他人生运气的一个转折点。
儿子上学的事情办妥了,家里也收拾好了,那么接下来,他就该放手一搏了。
海岛的情况林锦程很是了解,小岛并不大,开着车环岛转一圈的话用不了一个小时。
小岛呈圆形,西北和东北是主要的渔场分布区,这两个部分近海的区域都被划分成了大大小小的渔场,被海岛上的渔民各自承包。
这几年国家补贴农林牧副渔,以前每年还要交些税,但从去年开始也废除了。但尽管如此,海岛上渔民的收入仍处在一个低迷的阶段,增收困难。海岛经济难以振兴,年轻人纷纷出走,经济搏起的动力便越发薄弱了,这个恶性循环俨然已经成为多年以来海岛的经济发展现状,像一柄巨大枷锁。
林锦程读过一些介绍南美、北欧渔业发展现状的书籍,在那些国家渔民的收入水平不知道要比他们这里强上成百上千乃至上万倍。除了政策导向,合理的经营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
当然,像海岛这样的渔乡真正要想获得大的发展,只靠渔民捕鱼再往外批发是远远不够的。林锦程心中似乎有了点想法,只是这个想法在目前看来更近乎于一个梦,一个夹杂着他远大志向的梦。
但是困境也是机遇,破除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