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枚玄衣扇杀过人么?”武樱问道。
“不曾。”玄麒说这话的时候,紧盯着武樱的表情,想从对方脸上窥见些许对方的情绪,可武樱却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依旧专心致志的注目于手中的暗器之上。
“这枚你便收着吧。”玄麒道。
武樱闻言漏齿一笑,玄麒望得有些恍惚,明明近在咫尺,却觉得自己看的似是极为不真切,不由便乱了心神。
从武樱的房内出来,被夜里的凉风一吹,玄麒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冷峻,但眼中却满含着纵容和温和。他心知武樱或将有一日成为自己的劫数,但他不惜拼死也要一试。恻隐之心既起,便再也难以平复。若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他倒也接受的欣然。
作者有话要说: 不欢~:作者君,请你解释一下什么叫“但凭师父做主的摸样?”
无辜的作者君~:楼上请自行脑补吧~~
大叔:脑补中~~
小正太~:一脸无辜中~~
☆、试探
从十几岁的少年身上,是最易觉察到岁月的痕迹的。三年多的光景之于玄麒和玄麟而言,是寻不到多少变化的,可之于云中天和武樱,却是从一身稚气蜕变成朗朗少年的过程。
纵然两人仍是不乏少年之气,但十五六岁的年纪早已接近成年男子的身量,尤其是云中天,已经和玄麒一般高了,只是武樱本来身量就小,又小了云中天一岁,是以看着比云中天要瘦弱些许。
三年的光阴,在云中天身上增添了更多的英武之气,他本就极为挺拔的身姿,如今更是分外亮眼。相比云中天而言,武樱的变化则更大。
虽然比不上云中天的英武之气,但武樱却是脱去了一身柔弱的稚气,面上棱角渐显,清新俊朗之余,又略带温润之感。
“樱儿,小心!”云中天本来盘腿坐在盈顺阁正厅外的回廊下,手中把玩着玄衣扇,兴之所起,顺手一甩,却发现武樱自身侧走了过来。
武樱远远的便望见了坐在回廊下的云中天,此番自是不会轻易让对方伤到,他只轻轻的一抬手,两指间便多了一枚乌黑的玄衣扇,正是云中天方才甩出的那枚。
“你可吓死天哥了,怎的突然就出来了,也没个声。”云中天起身迎上来,也不顾对方略带不悦的面色,依旧继续道:“自打你跟着师父学了这雁落平沙之后,行路当真是神出鬼没,隔着如此近我都听不见。”
“你又去我房里了?”武樱也不理会他,一边自顾自的往前走,一边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玄衣扇放入怀中的衣袋里。
“我来寻你,还以为你在房里,进去了见你不在,我便...”武樱闻言侧头看了他一眼,面含微怒,眉头几不可见的轻轻一皱,在云中天看来却是比方才更加俊美了两分,不由便住了口。
“往后你莫要再随随便便进出盈顺阁,若是给师父知道了,少不了又要教训你一番。”武樱自搬入盈顺阁之后,便由玄麒单独教导,虽与凝和殿的后殿仅一墙之隔,他却极少会过去。
这倒不是玄麒的缘故,他还不至于毫无理由的将武樱禁锢在这一方天地里,只是武樱习武极为用心,若是见了云中天,对方少不了拉着他说东道西,没完没了,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了待在盈顺阁图个清静。
可云中天也不知是真的迟钝还是怎么的,无论武樱对他如何冷淡,他却是三年如一日的瞅准了功夫便来盈顺阁寻武樱,有时对方不在,他便是自个儿在此待个一时半会再回去也觉得高兴。
“还是樱儿最知道心疼天哥。”云中天闻言,丝毫没觉得对方在责怪自己乱入别人房内拿别人东西,反而觉得对方是在担心自己受到师父责罚,面上不由便洋溢着笑容,又道:“师父今日又带你出城了?”
“不过是在城内走走,左右也无事,我便自己先回来了。”和云中天一脸的阳光灿烂相比,武樱则有些无精打采的。
“怎么了,是否是师父责骂你了?怎的一脸不高兴。”云中天随着武樱坐到回廊下的台阶上,一脸关切的问道。
武樱叹了口气,也不言语,却依旧满面愁容。云中天见状不由有些抓心挠肝的,忙道:“你倒是说话呀,你这幅样子,可要把你天哥急死了。”
“师哥,你今年十六了吧?”武樱突然收敛了情绪,一本正经的问道。
“嗯,过了年便十七了。”云中天略一沉吟又道:“你过了年该十六了吧,你小我一岁。”云中天说着便不由有些感慨道:“当初你刚来那会儿,我还以为你比我小许多岁呢,那时候你看着那么柔弱。”说着忍不住伸手去摸对方的头。
武樱一侧头避开对方的手道:“你才柔弱呢,我几时柔弱了。师父都说,我虽练功比你晚,却比你有天分,如今若是比杀人的功夫,我可不会比你差。”
“你呀,怎的整日便惦记着打打杀杀的。师父不是说了么,麒麟卫是为陛下效命,又不是为陛下夺命,哪里用得着天天杀人来度日。”云中天一脸的语重心长,语气却依旧极为柔和,嘴角还不自觉的挂着笑意。
武樱闻言并不言语,也不知将对方的话听进去没有。
“我听师叔说,师父接任麒卫之时,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眼看着咱们也到了该接任的年纪了,不知道师父会选你还是选我?”云中天道。
“天哥,你想当麒卫么?”云中天闻言一怔,武樱极少这样称呼他,像今日这般语气柔和之时便